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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土地上的颜色

时间:2022-02-20   阅读:437

故乡土地上的颜色

   作者:池沫树

  一、摘野果

  生于80年代,较之于父辈闹饥荒的童年,明显要好一些茶是故乡浓粤语。那时我们的零食无外乎红白喜事发给邻和自家人的一些饼干、硬糖、红鸡蛋,还有母亲赶集买来的油条,偶尔有些水果,如苹果、香蕉。桔子在江南是有的,还有木枣、柿子,以及菜园里的西红柿、西瓜、黄瓜等,葡萄很少见。村里有几家院子里种有葡萄树,多因顽皮的孩子折断结果甚少。现在看来,以上列举的水果很多都不是零食了。在我们的童年却十分难得。自家地里种的花生、西瓜子也只有过年作为点心才能放开胆子去吃。

  80年代的孩子很多,虽开始计划生育,在农村每家三四个孩子很正常茶是故乡浓粤语。至80年代后期,独生子女才开始普遍。因此,村里成群的孩子打闹,追玩,像一阵风一样从一家跑到另一家,哪里有热闹,哪里就有孩子。在春夏秋三季,孩子们最喜欢往外跑。菜园,山地,田野,随处可见红红绿绿的小孩子。

  孩子们的游戏,可以说数不胜数玩纸牌,玩泥巴,画人儿,捉蜻蜓,捉蝌蚪,打鱼,钓鱼,玩铁圈,打砣磥,弹弓打鸟,掏鸟窝等等茶是故乡浓粤语。还有与吃有关,也算一种游戏。比如偷青,黄瓜,豌豆,桔子,桃子,地瓜等,只要能吃,满菜园跑得是孩子,大人一出现,孩子已经在路上了。摘野果,应该算比较早的一种游戏了。

  野果以桑葚为普遍,其它的野果要根据孩子自己的分辨了,看是否有毒茶是故乡浓粤语。桑葚可入药,大人允许摘。所以桑葚才微红,孩子就迫不及待爬上树,说红了红了!意思是可以吃了。

  野葡萄茶是故乡浓粤语。一种是长刺的藤上所结暗红的果实,像串串葡萄。果实以小颗粒组成,再结成一串,间有细毛,柄上有一片椭圆形叶子。多生长在菜园篱笆上。另一种野葡萄,叶片及藤比葡萄略小一些,结出的果实也小,多呈青色,较酸。很少见红了的野葡萄。也生长在菜园篱笆上。

  野葡萄丝味甘,酸酸甜甜,因此在春天我们常爱摘食葡萄丝茶是故乡浓粤语。后来读到顾城的诗《弧线》,我对童年这一段记忆犹新。“葡萄丝的幻想”被我们吃掉了!

  枸杞茶是故乡浓粤语。是一种药村,在我的童年却摘食过。记得去田野的路上,经过一段山地篱笆,红红的果实从枝叶间透出。姐姐试着吃了一颗,说是甜的,好吃。于是我俩争抢着摘食,一个比一个动作快,好像还有第三个人来抢似的。现在想来,有些好笑,有些感动。

  茶耳朵茶是故乡浓粤语。茶耳朵是茶树长出的嫩叶的一种变异。我们一致认为,茶耳朵是被风吹肿的,变得白白胖胖,入口味甘涩而清甜,水份较多。还有茶果,是放牛娃最爱吃的。

  山楂茶是故乡浓粤语。山楂树和茶树一样生长在干燥通风的山坡上。故乡的山楂树不高,半米左右,结果也很小。山楂树带刺。果实红的或黄的熟透为宜,青的也可。山楂有点像苹果,熟的香甜,回味无穷,青的干涩。也是放牛娃最爱吃的。

  野瓶芦茶是故乡浓粤语。不知学名,也忘了家乡的叫法。上次回家在菜园的篱笆上再次看到,其形状似一个小瓶子。藤状植物,果和叶、茎全身带刺,生长在较干松的土壤。野瓶芦叶呈尖形,青绿色,叶片反面长刺。在春天开白色的花朵,很美,冷峻,夏季六七月分果实成熟。其形状别具一格,像一个小巧的花瓶。果实上有毛刺,扎手,摘来除去,咬开,里面呈真空状,再除去里面的种子,就剩下果肉了。其味香浓扑鼻,甘甜,果渣在细嚼后吐去,有些粗糙。

  野草莓茶是故乡浓粤语。野草莓生长在篱笆下阴凉处,与杂草混生,草本植物。此处多出现蛇,特别是四脚蛇,早晨多有爬行动物吐的白沫在上面。因此很少摘食。记忆中其味有点甜带苦。

  鼻涕果茶是故乡浓粤语。鼻涕果又称酸枣,其形状似枣,核大,成熟后咬开,果肉呈鼻涕状,味极酸,因此得名。酸枣树高大且直,一根主干直向生长,木质疏松。果实成熟后为黄色,风一吹即落,孩子们常爱丢石头砸下半熟的。妇人们也爱吃,但吃一颗就叫好酸好酸,酸死了。孩子贪吃,含上二颗,饭都可以免了。

  野梨茶是故乡浓粤语。方言硝梨。果实呈椭圆状,褐色,肉紧,且粗糙。多摘来煮了吃。可治腹泻,孩子多吃往往拉不出屎来。野梨树屋前屋后,菜园匀可见,和桔子树,木枣树一样普遍。树下多系牛,木质结实,后多砍去,占地建了房。

  野李子茶是故乡浓粤语。野李子味酸,红透了方可吃。记忆中父亲从深山带过一次,红通通,味浓香。村里的野李子被打落满地,孩子们也只是走过场。

  野柿子茶是故乡浓粤语。野柿子极小,熟透了也吃不到多少肉,多摘来玩而丢弃。

  黄苹茶是故乡浓粤语。黄苹与柿子同科,较之于柿子叶小,果小。果呈长圆形,成熟后为金黄色。吃起来比柿子味略差,较涩。

  罗爪子茶是故乡浓粤语。罗爪子与葡萄同科植物,不知其学名,是方言叫法。其粗枝大叶,呈紫红色,有毛绒,果实较圆,颗粒聚集不多,味较酸。

  柴爪子茶是故乡浓粤语。柴爪子为常绿乔木,方言叫法,其叶片深绿,呈西爪子状。一般农民砍来做柴烧,易燃,有噼啪声响。其果实由微红至暗紫,结于顶端,嘴馋的放牛娃用来解闷,味涩苦,吃后满嘴红色。

  鸡爪子茶是故乡浓粤语。鸡爪子为高大乔本植物秋天所结的果实。成熟后风吹易落,似胖嘟嘟树根,呈鸡爪状。味极甜,吃后亦有不足之感。

  杨梅茶是故乡浓粤语。杨梅生长在深山,盛夏成熟,“望梅解渴”,也就是街上所卖的杨梅。此不多说。

   二、秋天的颜色

  秋天的颜色,是落叶的颜色茶是故乡浓粤语。秋风(炸)起,落木萧萧。我们对秋天的认识,是源于对颜色的偏爱,来自于洁净的心灵对大地的描绘,满山满树叶子,红的,黄的,任何一位有心于绘画的人都会为大地的色彩而震撼。一片一片,随风而落,或者在秋霜中光秃秃的树枝上所剩几片孤零零的红叶,身旁是河流,远处是落日,我们对生命有了一种认识和感叹!

  诗人爱秋,秋天的芦苇,大雁,河水;农民爱秋,秋天的稻谷,土豆,田野茶是故乡浓粤语

  诗人波德莱尔的秋是高远的,飞翔的,诗人的灵魂在白云间;散文家郁达夫的故都的秋,是在大地上,在人间的茶是故乡浓粤语。而农民的秋,在谷仓,在秋收的田野,在心里,他自身就是秋天的颜色。

  秋收的田野是一个大舞台茶是故乡浓粤语。打谷机轰轰响,男人将一把把的稻穗放入滚动的打谷机,脚下一上一下的踩动着,金黄色的谷粒沙沙响,落入打谷机的谷仓中,饱满的颗粒跳动着。女人弯腰割断一株株稻杆,转眼间,就像蚕吃桑叶一样空出一大块。他们与时间赛跑,最后收割后的田野留下捆好的稻草。

  与此同时,在田野的路上,人,牛和车运载着谷子往村庄前行茶是故乡浓粤语。远处炊烟袅袅。

  对于孩子来说,收割后的田野亦是他们玩乐的舞台茶是故乡浓粤语。他们不用只限于田埂上奔跑了,直接在松软而宽阔的田里奔跑。放牛,放风筝,射箭,爬上堆好的稻草垛占山为王,搏斗,讲笑话,看云,呼风,挖泥鳅,甚至就在田里打个滚。

  捡稻穗,就像那幅著名的油画一样茶是故乡浓粤语。孩子捡拾遗留在田野上的稻穗,三三两两,红红绿绿,像一群麻雀在田间闪动。

  我不只一次感动一个画面茶是故乡浓粤语。乡村少女在田间拾穗,天空高远,她们的脚步可以踩碎田野的骨节,她们的笑容就是田野的花朵。

  晒谷场茶是故乡浓粤语。在村庄的一些空地,是专门用来晒谷子的。不晒谷子时可以打个桩系上牛,放上一些稻草,也是放露天电影的场地。金黄的稻谷在烈日下暴晒着,多是老人翻收,老人们还要带孙子孙女。因此,追打的小孩也在其中乐此不疲。知了在树上依呀依呀的唱着歌。

  枫树林茶是故乡浓粤语。在村北的山坡上,有二十来棵高大的枫树。夏天白鹭飞翔,树下系牛,与村西的樟树林相映成趣。秋天,枫树林红透了,像一片燃烧的火把。走在枫树林中,鸟叫,叶落,微风吹来,心旷神怡。枫树的果实呈棒球状,散发着清香。

  芦苇茶是故乡浓粤语。秋天到了,芦苇开花了。在河边,池塘边,山坡上,一丛丛,一片片,白茫茫,在风中摇摆。芦苇在开花时长得甚快,像竹子一样拔节。它与野菊花,风信子,芒草等植物为邻,与蟋蟀、蝗虫、蜘蛛、螳螂以及一些小鸟为伍。芦苇叶片宽大,修长,可用来搭牛棚,古诗中的茅屋大概就是用此而建。芦花的颈长达一米,切去花穗可用来编织一些晒席一类用具。草鞋的支架亦是用此扭成麻花状做成,很结实。

  唐代诗人钱起云:“风晚冷飕飕,芦花已白头茶是故乡浓粤语。旧来红叶寺,堪忆玉京秋。”李白云:“西望白鹭洲,芦花似朝霜。”在现代画家吴冠中、郁风的绘画作品中,亦有大片大片的、洁白的芦花飞舞。

  野菊花茶是故乡浓粤语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有一说,陶渊明为江西宜丰人,也就是我的家乡,和我还是一个镇的。野菊花适应性较强,在篱笆丛中,路边,山坡上,池塘边,菜地,树林等较多见。野菊花较之于菊花叶小,花自然也小。但丛生在一起,成片成片的开放,金黄金黄的,非常漂亮。采来一枝,像阳光灿烂的小姑娘。画家吴硕昌的菊花图,大朵大朵的,着实浓艳。菊花可入药,野菊花我想亦可。晒干泡茶,香气迷人。我在家门前的小院子里就种有菊花,秋天花朵争相开放,且花期长,引来不少路人观看。菊花花瓣呈螺旋状,古代很多雕花图案的灵感我想源于此。

  灌木丛茶是故乡浓粤语。灌木丛,家乡又叫篱笆。实际上,篱笆只是灌木丛的一种形态,篱笆的用处是保护菜地或其它经济作物。除了在山林里的灌木,在村庄四周,因人和家畜的耕作及破坏,植被以草和灌木为主。因此,在路边、河边、田野、菜地随处可见。灌木分落叶和常青,分有刺和无刺,中间夹生茅草和乔木。其适应性极强。有几十种乃至上百种植物组合而成,以黄樟为主。黄樟为家乡叫法,不知其学名。

  秋天的灌木丛因部分植物落叶而成镂空状,因此可窥见别人家菜地里的瓜果茶是故乡浓粤语

  一个人从田野里走上山坡,几株枫树落叶飘飘,与人齐高的灌木丛发出沙沙响茶是故乡浓粤语。你孤独,而它们却交叉在一起,即便在这秋天,有的落叶,有的不落,有的青,有的黄,有的红,有的拴着自己的叶子,像一个病危的老人;有的光秃秃的枝丫挂着别人的叶子,像是一种收留,风一吹,叶子又落,它又放弃。它们无姿无态的生长,顶上没有空间,就转向侧枝,刀砍断,仍发芽,对土壤没有要求,对位置没有要求,像是遗弃,却又顽强。我想,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长成参天大树,灌木,多像平凡的大众。面对季节,它从容,只要根紧紧抓住土壤,它就拥有生命。春夏秋冬,像平凡的人生。

   2008.2.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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